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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殺皇帝,沈蘭棠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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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殺皇帝,沈蘭棠危

宮裏頭的夜晚靜悄悄的, 沈蘭棠闔著眼睛,數著自己心跳漸漸地就要入睡,忽然之間, 她聽到外面響起一陣騷動。

“藥呢?太後的藥麽?!太後心悸不止,藥呢?!”

伴在太後身邊的一個嬤嬤大聲質問, 一個宮女瑟瑟發抖地跪下:“沒,沒找到藥。”

“......廢物, 你們這些廢物, 太後要是有什麽閃失, 唯你們是問!”

“怎麽了?雪鵑嬤嬤,出什麽事了麽?”

婉寧公主也起來了, 披著一件大衣走出房門。

“回公主,太後夜裏心悸,急需用藥,偏偏這些個平日裏懶惰懈怠的賤人, 藥都找不到!”雪鵑嬤嬤咬著牙道。

“那怎麽辦?”婉寧急道。

一位宮人道:“王太醫那有藥, 這藥就是王太醫配的。”

“是,王太醫那有藥!”

雪鵑嬤嬤皺著眉道:“十一公主兩日前得了風寒,這兩日連著發燒, 王太醫夜裏都守在公主那, 兩個地方離得倒是也不遠。”

婉寧公主上前道:“我去麗嬪那求藥。”

她轉向沈蘭棠道:“沈姐姐也陪我一塊去吧。”

沈蘭棠沒有多想,道:“好。”

她便和婉寧換了衣裳, 又帶著兩個宮女兩個太監啟身去了麗嬪寢宮, 那地方離得確實不遠,只匆匆走了不到一刻鐘時間, 幾人就到了地方。

皇帝別的不說,妻妾倒是不多, 滿打滿算包括太子時期也就十三個,裏頭還有早已去了的,因此後宮宮殿是足夠分配的,加上麗嬪也是受寵,還有公主,她一個嬪也獨占一個宮殿。

看到有人進來,裏頭宮人飛快上前。

“婉寧公主,您怎麽來了?”

婉寧急道:“太後夜裏心悸,需要用藥,聽聞王太醫在此,特來向他取藥。”

太後心悸非同小事,那宮人不敢耽擱,連忙道:“公主請進。”

沈蘭棠跟著一塊進去,這偌大的宮殿也只有門口掛著幾盞燈,院子裏昏昏暗暗,主殿關著門,裏頭亮著燈,燈影依舊昏淺,照著這座精致而冰冷的宮殿,讓人莫名有幾分心悸。

沈蘭棠從未夜裏在宮中逗留過,不知為何,她心頭有幾分不安,眼前這座宮殿也太過沈寂了,連著守夜的宮人都極少,還是因為入了夜的關系。

婉寧踏進主殿,朝沈蘭棠招招手,道:“沈姐姐進來吧,外頭涼。”

“啊,好。”

沈蘭棠跟著進去,這個主殿前頭是日常生活會客的地方,相當於客廳,後頭是個小塌,t塌上可以午睡也可以用來和小夥伴談心,而側邊則是連著真正的臥室。如今著塌和進入臥室的小門都由屏風隔著,婉寧穿進屏風後頭,不多時響起一男一女兩個聲音。

“王太醫,太後犯病了,治心悸的藥你帶著麽?”

“有,公主請稍等。”說完,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,似乎是去裏頭取藥了。

沈蘭棠聞著空氣裏彌漫的藥味,這藥味並不好聞,苦得讓她都有些頭疼,她想著明早回家之後一定要廚房熬些甜湯喝,一邊漫無目的地想著一邊靜靜等待。她只道婉寧立刻就能出來,可若是以現代時間算,她已足足等了兩分多鐘,婉寧還沒有出來,沈蘭棠皺了皺眉,見兩個宮人都沒有看她,就擡起腳步往屏風那走。

待她穿過側門走進臥室,她不由楞住。那屋子裏頭,除了兩個守在床前的小太監,還有何人?

什麽公主,太醫,全都不在。

那兩個小太監見到她,驚訝道:“你是何人,緣何在此?”

沈蘭棠看向床的方向,那裏面確確實實躺著一個人,床幔為了透氣被拉開一個角,就算沈蘭棠視力再有問題,她也看得出來那不是一個小孩的體型。

一股寒氣順著脊椎骨爬上她的大腦,沈蘭棠來不及思索,迅速回頭往宮殿門口走去,然而嘭的一聲,宮殿門被人從外頭緊緊關上了。

“開門,開門!”

毫無回應。

“婉寧!梁婉寧!”

沈蘭棠用力踹了腳房門,她已知曉今晚情形不會好了,巨大的危機感和被陷害的憤怒讓她大腦迅速冷靜下來,她深吸了口氣,從桌上順了個獅子擺件藏進袖子裏,重新走進臥室。

那兩個小太監也一臉警惕地看著她,大聲道:“你到底是什麽人,豈敢擅闖皇帝寢宮?!”

“皇......”

沈蘭棠啞然,她知道她知道,就不會有什麽好事?!

如今唯一的僥幸也沒了,沈蘭棠正要開口,一個人影忽地從窗口跳了進來,那兩個太監還沒來得及開口,就被她一個肘擊膝擊悄無聲息地倒了下來。

“呀。”絲滑地做完這一連串動作,那人才回首看向沈蘭棠。

“少夫人,是你啊。”

“......”

沈蘭棠從牙齒縫裏崩出三個字:“慕斯容。”

慕斯容疑惑地看著她: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

“你又為什麽在這裏?”

“我當然是來暗殺皇帝的。”

“......”沈蘭棠也咬著牙道:“我是被陷害的。”

看到慕斯容的這一刻,她當真是萬念俱灰。

慕斯容挑了挑眉,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沈蘭棠今夜會出現在這裏,不過她也並未多想。只是道:

“看來你命不好,註定要喪於此了。”

沈蘭棠看了一眼床上無知無覺的皇帝,心底瘋狂地盤算有可能救下自己的方法。

她拖延時間:“你殺了他?”

“還沒來得及,今天的計劃是殺了他,嫁禍給太子,我剛來,還沒來得及動手呢。”

沈蘭棠扯出一個難看的假笑,勸說道: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你不要今晚動手,明晚可以嗎?”

慕斯容明知故問:“為什麽?”

“因為如果你今夜殺了他,而我被發現在皇帝死亡現場,我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!”

“你還真聰明。”慕斯容吃吃地笑了起來:

“我的確沒有打算動手殺你,但就算我不動手,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們也會要了你的命。”

“只可惜,能夠潛入皇宮在皇帝守衛最薄弱的時候動手不是一件簡單的事,機會稍縱即逝,我沒有辦法等到明晚了。”

慕斯容說罷,方才還和沈蘭棠“閑話家常”的表情倏忽一變,她的眼底湧現出無盡的冰冷和強烈的殺意,把玩著匕首走向床邊。

過了今夜,只要過了今夜,這個害死她家人和全族人的罪魁禍首就下地獄去向他們賠罪了!

劇烈的恨意和快感讓她精神極度亢奮,她高高舉起匕首,想象著匕首劃過他的脖頸,溫熱的血液噴灑在她手上時美妙的感覺。

我要你死——

“嘭”的一聲,慕斯容的身體被重重撞到邊上,一雙手使出吃奶的勁按住了她握著匕首的手,因為她劇烈的動作,一個獅子擺件都從她袖中滾落了下來。

慕斯容一個驚訝,吃吃笑道:“你覺得你打得過我?”

沈蘭棠一張臉脹得通紅:“打不過,也要打。”

皇帝今日在她眼前喪命,不僅僅是她本人兇多吉少,還有她的家人恐怕也要遭受滅門之災,謝家門楣高,大概率能逃過一劫,可是沈家呢,她那個小小的六品父親和沒什麽品階的哥哥,他們能躲過一劫嗎?

還有那個該死的大皇子......

沈蘭棠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崩:“你以為,大皇子就是能幫你的人嗎?你真的知道,他是,什麽人麽?!”

“我不管他是什麽人,只要他能幫我覆仇,我都無所謂!”

“你真的什麽都無所謂麽?你知不知道他——”

沈蘭棠心中暗急,但又想到自己曾發過誓不會隨意將這件事透露給別人。

“你有沒有想過,我一個區區六品之女,謝家兒媳,你的大皇子為什麽要置我於死地?”

“我不想想,也懶得想,沈蘭棠,你別惹我生氣。”

沈蘭棠的力氣萬萬敵不過慕斯容,慕斯容剛才被她推倒,也不過是一時不慎,此刻她耐心告罄,一把將手從沈蘭棠手上抽回,手肘在她胸口一撞,沈蘭棠發出一聲痛嚎,瞬間卸了力氣。

慕斯容重新走到床前,她的目光再次幽冷,狠狠地舉起了匕首,一道風聲再次從旁響起,慕斯容閉上眼睛,眼底一片冷漠,擡腿就要踹飛她,然而沈蘭棠的目標就是她的腿,她就沒有自信自己能夠撲倒慕斯容。

沈蘭棠一把抱住慕斯容的大腿,往外狠狠一拖,慕斯容一個不慎當真被她拖出了一步。

兩次中招,慕斯容惱羞成怒地道:“你若再這樣,不等朝臣們生吞了你,我今晚就殺了你,讓你和皇帝一起做伴!”

沈蘭棠的大腦自慕斯容出現那一刻就飛快地在轉動,思索著今夜逃過一劫的方法,大腦還未匹配到正確的密鑰,聽到這話,她反而苦中作樂地想,要是她今晚真的被慕斯容殺了,那至少證明自己不是她的同夥,她的家人就能夠免去災難。

感覺到她手上力氣沒有變小,慕斯容毫不猶豫地舉起了匕首,飛快下落,眼看著就要刺入沈蘭棠的脖子。

那一剎那,沈蘭棠眼前劃過一個畫面,那是她上輩子看到過不知道多少次的血腥暴力電影中,炮灰被主角或者反派一刀捅穿要害,血流了滿地的場景。

驚懼和強烈的求生欲望讓她下意識地伸出手,用力的握緊了慕斯容的手,然而毫無作用,慕斯容強而有力的拳頭很快突破了她雙手的阻擋,從距離喉嚨一尺的位置到達了不足半尺的位置,閃爍著寒光的匕首在眼前不斷靠近,眨眼間就要進入她的身體。

恐懼在瞬息達到了巔峰——

“你弟弟!”

沈蘭棠猛地喊出:“你不想知道你弟弟的下落了嗎?”

匕首在她喉嚨劇烈喘息著的部位停了下來。

“什麽弟弟?”

“你未滿一歲的弟弟,你還記得嗎?你離開家的時候,你那才剛剛出生不久的弟弟。已經過了十七年,他現在也已經十八歲了,是個大人了。”

“你什麽意思?”慕斯容眼底閃過混亂:“你為什麽突然提到他?”

匕首冰冷的白刃抵著她的皮膚,沈蘭棠甚至不敢大喘氣:

“我的意思是,你不想知道你弟弟的去向了嗎?你那個剛出生就失去了父親母親的,全世界只剩下你一個姐姐的可憐弟弟,你不想知道他的下落嗎?”

“不,我弟弟,我弟弟已經死了,被那個男人害死了!”

“不,並沒有!”

沈蘭棠語氣堅決地說:“當初皇帝設計了你們,唯恐你們的人還活著,事後會找他覆仇,就提前帶走了你的弟弟當作人質,這件事也是父親後來告訴我的,但是他說皇帝沒有告訴他那個孩子的下落,這個世上就只有那個躺在床上的人,知道你弟弟的下落。”

“現在你殺了他,這輩子都不會有人知道了!”

“不可能不可能!”慕斯容下意識地否認:“你騙我!你只是不想要我殺他而已!”

匕首往裏刺了刺,沈蘭棠痛苦地閉上眼睛:

“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,剩下的就該你自己決定了,在你的心中,是報仇重要還是活著的親人更重要。”

“......”

沈蘭棠的世界裏一t陣沈寂。

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慕斯容的眼裏閃過混亂掙紮痛苦恨意,那些情緒在她眼中交替,像是要侵占她的身體,然而最終,帶著往昔溫暖的懷念壓過了冰冷的恨意。

許久之後,壓在她身上的力量頓時一輕。

沈蘭棠睜開眼,只見慕斯容居高臨下地望著她,一雙眼冰冷無情。

“我只信你這一次,既然你說,我弟弟還沒死,那你就找出他的去向,我會再來找你的。如果讓我知道你騙我......”

殺意漫過她的眼底。

不知道是不是沈蘭棠錯覺,她聽到了外頭一陣腳步聲,慕斯容走到窗邊,就像來時一樣,很快翻了出去。

在那一刻,沈蘭棠身上的力氣全都消失了,兩條腿軟趴趴地倒了下來,借著床上木頭才勉強支撐住身體,她虛弱地喘著氣,扭頭一看,就見床上沈睡的男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,見到她望過來,就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。

“......”

沈蘭棠咬著牙道:“尊敬的皇帝陛下,您醒了。”

皇帝半張臉依舊扭曲著,看起來就像個癡呆老兒,但他目光清明,眼中閃爍著讓沈蘭棠熟悉的狡詐的光芒。

沈蘭棠:她就知道!

“水,水。”這個帝國曾經最強大的男人,用顫抖的手指指向桌子。

畢竟是皇帝,沈蘭棠不敢怠慢,還是給他倒了杯水,又見他躺著不好喝水,將他扶了起來。

水流順著嘴角進入皇帝的喉嚨,又有將近一半從嘴角漏了下來。沈蘭棠實在看不過,還是拿邊上手帕給他擦了。

“你,救了我。”

“這並非我本意,只是順手罷了。”

生死一線和被背叛的雙重打擊麻木了沈蘭棠的大腦,她心神俱疲,無法在保持日常的偽裝,反正就今夜發生的事,皇帝想拿她下刀也不需別的理由了。

沈蘭棠放下杯子,換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,清涼的水流讓她的身體得到些許的滋潤,她走到床邊蹲下,雙手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膝蓋。

皇帝寬容地說:“朕知道,朕死了,你也會有麻煩,要不然,有多少人不想要朕死呢?”

“朕剛剛聽到,你和她的對話了,她,她是公書家的人麽?”

“喲,皇上,還記得公書家呢?”

“公書家,朕,咳咳咳,對不起公書家。”

“她想殺我,我理解,不過,你是謝恒的兒媳,他怎麽沒保護好你,故人之女比兒媳婦,還重要麽?”

沈蘭棠看著即使這個時候也不忘挑撥離間的皇帝,心裏不由地生出厭惡。

“您還是操心您自己吧,您兒子都夥同外人要殺你了,你難道就不羞愧自己的教育嗎?”皇帝不是傻瓜,能夠調動宮裏這麽多人,形成絕佳暗殺間隙的只有一個人,沈蘭棠知道他知道那個人是誰。

“成王敗寇,歷來如此。皇家哪裏有真正的親情?”

“老大要是能成功,我還高看他一眼。”

他的確要成功了,要不是我救你,你今晚就成爛肉一堆了。

算了,懶得理他。

“你現在該想的是,長夜漫漫,還會不會有第二次暗殺?”

“那你就小看朕了,剛才是兩班侍衛輪換時刻,應當是有人從中做了什麽,阻撓了他們的,侍衛應該很快就到了。”

正如他所言,沈蘭棠很快就聽到外頭響起一陣激烈的腳步聲,應是守夜的侍衛們過來了。

沈蘭棠猛地松了口氣,她起身道:“我去叫人進來。”

她出去外面,方才這門打不開,她正想再次嘗試,好歹發出聲音讓外面的人註意到,那侍衛長應是見院中無人,也覺得奇怪,徑直打開了門。

“你是誰?”

沈蘭棠喘著氣,指了指裏面,道:“皇上傳你進去。”

侍衛長看了她一眼,很快進去。

他在房中待了一會,不多時,出來道:“夫人,請。”

沈蘭棠隨他再次進屋,地上兩個小太監也醒來了,他們也受了傷,但目前旁邊無人,還是他們在伺候皇帝。

“蘭棠,來,來。”

皇帝口齒含糊地召喚她,沈蘭棠只能上前。

“你今夜受累了,回去休息吧,後面朕再,嘉獎你。”

沈蘭棠沈默少許,道:“我不想回去了,我想出宮。”

“朕,安排人,送你出宮。”

“謝陛下。”

沈蘭棠轉身要出房間,她一只腳都要踏出臥室門了,皇帝又忽然叫住了她。

“你,你想不想知道,那個孩子的下落?”

沈蘭棠呆呆怔了一會,忽然低頭無聲一笑,轉身毫不留戀地走了出去。

她不是慕斯容,她從來不會相信這個皇帝還會留有一絲人性,假使皇帝當真帶走了那個孩子,這麽多年,那個孩子也該隨著毫無聲息的公書家一通湮滅在時代的長河中。

一個稍有理智的人都會知道,他絕不可能留下任何隱患,只有因關心而迷亂了心神的人,才會相信她那些狗屁不通的話。

真可笑。

慕斯容竟然真的信。

......

那侍衛長陪著她走出門,來到院子後,他傳喚了兩個侍衛護送沈蘭棠回去。

沈蘭棠低聲道:“我要先去趟太後寢宮,拿下東西。”

“好,夫人請。”

沈蘭棠跟著他們回了太後寢宮,這短短一刻鐘的路,就好似今生與來世,光明與黑暗的距離般遙遠。

太後寢宮比剛才的麗嬪宮殿要寬敞明亮上不少,院子裏也點滿了燈籠,仿佛要將夜裏的晦氣全部趕走,守夜的宮人足足有十來個,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冷清,至少是不用害怕的。

沈蘭棠到時,婉寧也還坐在院子臺階上,她披著件大衣,雙目無神地望著星鬥璀璨的夜空,一個人時而在寒涼的風裏瑟瑟發抖。

“公主。”

聽到熟悉的聲音,婉寧公主猛地擡頭,下一刻她眼底流出劇烈的震動。

“沈,沈姐姐......”她站了起來。

沈蘭棠冷漠地望著她,經過了一晚上的刺激,被背叛的痛楚已經消失不見,只剩下強烈的恨意。那些過往美好的畫面全都不見,背景呈現灰暗。

“沈姐姐我......”

沈蘭棠沒有理睬她,走進房間去整理東西,她就帶了隨身洗漱的東西,不多,很快就整理完了。

正要出門——

“沈姐姐,我......”

沈蘭棠不耐地轉身看向她:“你還有什麽話要說,要說的話請盡快。”

“我,沈姐姐......”

她眼裏蓄著淚水,楚楚可憐,只可惜,沈蘭棠不是聖人。

“我理解你這麽做的理由,不過公主,做下的事情就要負責,宮內長夜漫漫,從今往後,公主,你要好生保重。”

婉寧眼眶通紅,嘴裏不時發出抽泣聲,沈蘭棠也懶得理她,要拋棄的東西她絕不會挽留。

門外侍衛不知何時,從兩個人變成了六個人,這樣也好,人多安心些。

“我們走吧。”

“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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